第(2/3)页 “哎,无碍。老祖宗和娘亲都说了,那夏家的姑娘,颜色也是绝佳,比姊妹们还要出众,若有她伴我玩耍,也不无聊了。” 三春的沉默不语,似是更加激怒了贾母,但身为贾府的当家人,她的修养秉性还在,并不会将太多怒火展现在脸上,只是微微眯了眯眼,脑中想着如何为她们涨一涨教训,认清自己的身份。 可还没等这边开始教养,便又有人叩响了门,似要传话。 宝玉飞也似的去开门,迎进来的却是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金钏。 见她闯了进来,贪恋胭脂红粉的宝玉急忙提醒道:“金钏姐姐,这里闯不得,你还是早些回去吧。老祖宗正在教训姊妹几个,别迁怒到你身上。” 金钏摇摇头,推搡宝玉一把,想要让他让开路,她正是为堂上的事而来的。 抬眼见着门前拉拉扯扯,更惹得堂上贾母的不满,便吩咐身旁鸳鸯道:“去看看,到底是谁来了。” 鸳鸯福了一礼领命,走到门前,便顺利将金钏带了进来。 贾母自然也是见过各房的大丫头,直言不讳的问道:“二太太是有什么事?” 眼看着三春跪在堂前,金钏不好当面回应,便寻到赖嬷嬷面前,由她来转告贾母。 耳语一番,却见赖嬷嬷的脸色微变,当即起身来到贾母身后,俯首帖耳道:“老祖宗,按照二太太的意思,姑娘们已是被定国公纳入了房中为侍妾了。不能再当做贾家的姑娘教训,要卖定国公一个面子。” 贾母的怒容不但没消散开,反而眉头皱的愈发深了,冷笑道:“我管我自家后辈,又与他何干?” 元春即将归府,无形中提振了贾母的气势,正以为贾家崛起之势不可阻挡。 毕竟省亲一事,本身便是天子的隆宠。伴着省亲的队伍,会有宫里的大宦官,携着天子的馈赠,降下福泽给贾家所有人。 这是外臣可望而不可及的荣幸。 在贾母眼中,这更是贾家与皇族牢牢绑定的契机。之前哪怕是国公,再威风,都还是外臣,有倾倒的危险,但身为皇亲国戚,即便犯错也容易被网开一面,地位当然有所不同了。 赖嬷嬷斟酌着问道:“依老祖宗的意思?” 再看向伏地跪拜的三春,贾母眼里没有一丝怜悯,反而被这插曲,搞得怒不可遏,冷声道:“做得这般委屈模样是给谁看呢?倒好似是冤枉了你们?” “自甘下贱,卖身求荣,去攀定国公府的高枝,反过来便不将长辈放在眼里,可还记得你们姓甚名甚?” “如此败坏家风之举,尔等还有何面目,去见明日贵妃省亲?贾家怎就出了你们这三个不知廉耻的后辈!忘了本的东西!” 极尽侮辱之词,贾母连身子都止不住轻轻摇晃起来。 贾母动了真火并非虚假,周遭人尽皆缩了缩脖子,不敢出声。 可这字字诛心之言,是让三春姑娘遭受万箭穿心之痛,明明她们都是无可奈何的选择,更是被送去了定国府。 反过来,如今却都成了她们的不对。 被定国公看上,是对家族有用,为贾赦贾政欢喜,却又要遭贾母侮辱人格的辱骂,她们如何能不委屈? 眼眶不知不觉便泛了红,滚滚落下泪来。 这里没人能帮的了她们,唯有靠自己,自证清白。 探春不再犹豫,挺起身来,直面贾母,反驳道:“老祖宗,我们姊妹是后辈,您再怎么教训我们都应该,却唯独不该以子虚乌有之事,来诬赖我们的清白。何时我们忘了本,何时我们行了辱没家风之事?” “若老祖宗所言煞有其事,我们姊妹今日必不会跪在这堂前了!” 贾母惊得瞪大了双眼,完全没想到探春真的会出言不逊,不禁粗喘起气来,“你,你反了天了!” 探春又道:“什么是反了天?我若生作男儿,早便走了!贾家的荣华富贵,又与我何干?” 冷冷说着,探春还自然而然的瞪了眼,被贾母等人宠溺惯了的宝玉,惹得后者不禁打起了寒颤。 竟当着自己的面,暗讽起宝玉来了,贾母的火气更是高了几丈,将宝玉护在怀里之后,再看探春,更是生出厌恶之色来,府邸里还从未有人这样与她当面叫板过,哪怕是前一个,还是岳凌。 而此时此刻,贾母竟还真在探春身上看出几分岳凌的影子。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俗语向来不假,真是将贾母气昏了头。 “你这丫头,真是反了。若非是和岳凌那厮学坏,怎敢与长辈大不敬?老婆子我奉劝你擦亮了眼睛,你大姐姐就快回府省亲,别这个时候弃明投暗,做出抱憾终身的事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