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但其实,争斗也不算是坏事。 毕竟皇子几乎都是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,在相同的学习条件下,能够整合自己的资源在夺嫡中优胜,本就证明了这个皇子是更有能力的那个。 能不能做好皇帝暂且不论,但终归是有手腕,不会成为任人摆布的羔羊。 皇权本就与操纵人心,施展手腕密不可分了。 而据岳凌观察,隆祐帝也是没有能下定决心,是要立嫡长为太子,着重培养,还是要走他自己夺嫡的老路。 亲情上是残酷的,可对国家未必是坏事。 隆祐帝让岳凌先来与几位皇子相处,其目的岳凌也能看得懂,就是让他也能事先观望一下。 毕竟做了皇帝,就没人能够考核了,只有后世的史书能够评说。 “富在术数,不在劳身;利在势居,不在力耕。” 房中朗朗读书声,从窗棂的缝隙中传出,岳凌侧耳倾听着,微微讶异。 “教的是《盐铁论》不是四书五经?这倒是罕见的多,难道是隆祐帝的意思?” 《盐铁论》是一本赫赫有名的有关改革,记录先贤思想碰撞的著作。 在汉武帝穷兵黩武之后,霍光主持改革,引儒生和法家官员辩论后,据言行编纂成书。 记录的便是推行实用主义,中央集权,国营经济恰恰也符合今日的大昌。 在那个时代,不空谈理想与礼教,就显出这本书的难能可贵之处了。 “啊切。” 岳凌忽然打了个喷嚏,将房里的读书声也中断了。 “怪哉,到底是谁在背后念叨着我,怎得一会打一个喷嚏,一会打两个?还不停了?” 片刻之后,房门从里间打开,一身量中等,脸上略微清减,但眸中神采奕奕,神态老成的先生走了出来。 “哦?是安京侯?” 宦官正欲介绍,却不想这先生先唤出了岳凌的名字。 岳凌也微微讶然。 他旧时在京城,经常混迹于行伍之间,与读书人相识的并不多,而且在北蛮大战之后,没多久他就下江南了,历经八载,应当很少有人能认出他才对。 作揖行了一礼,岳凌客气道:“方才多有冒犯,还望先生见谅。” 来人摆了摆手,更是态度恭谨的行礼,“安京侯言重了。” 当面这人礼数周到,并非一般酸儒书生,岳凌还是略有些好感,“先生可是曾见过我?” 来人扶着长须,不禁笑道:“安京侯的大名当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不单单是百姓,连房中的三位殿下,也常常与在下问起侯爷的事。” “至于见过侯爷,在下当是也见过的,只是侯爷应当没太多印象了。” 岳凌眨了眨眼,更是好奇了,“哦?先生可还记得是在何处见过?” 来人微微笑道:“康王府。” “康王府?” 岳凌再上下打量了一遍对方,更为诧异了,“你是康王府的人,在此处教三位皇子读书?” 来人没绷住面色,又不忍笑道:“旧时各为其主,在下也并无办法。但在看出康王有里通外国,莫逆之举,我便已弃之而去了。不告发他,也是看在君臣一场的情分上。” 再高拱双手到侧脸,他继续说道:“当今陛下乃是圣明之君,凡有才之辈,皆可纳入朝廷,不计前嫌,在下才因此得了与三位殿下教书的机会。” “安京侯也莫要在外面站了,既然能来到此处,定不是只来观望的,请进。” 岳凌脚步顿了顿,问道:“还未请教先生名号?” “在下姓唐名骁,字子骏,是叛逆康王府的幕僚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