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梦生,一梦死(5)-《山河不长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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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莺道,

    “宫小姐现在大抵已能在暗阁中自由行走了。”

    宫长诀道,

    “多谢夜莺姑娘。”

    夜莺道,

    “每日饭菜都会送到夜苑来,本是可足不出户的,但是每日早上,宫小姐都必须去高阁寻任老前辈,故而应当熟悉暗阁阵法,免得误入。”

    宫长诀点头,刚开始见夜莺只觉得冷冰冰,如今看来,却是个细心体贴的。

    夜莺道,

    “我住在东厢房,宫小姐有任何问题,可随时来问我。”

    宫长诀道,

    “多谢夜莺姑娘照拂。”

    夜莺没有说话,却是道,

    “夜深了,宫小姐沐浴后便早些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夜莺转身就走,而宫长诀发间那露出来的半截红绳却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宫长诀沐浴过后,看了宫家送回的信,知宫韫宫霑并没有贸然请战,心中一块大石放下。

    她之前那封信中,反复交代,千万不能有任何动作,无论是流言还是战事。她生怕这计划会因父亲与叔父的不忍而全盘打乱。

    这样的话,她所做一切都是徒劳无功。

    宫长诀放下信,不多时便睡着了。

    门悄悄地开了,夜莺拿着一段红绳绑在了宫长诀手上,而后便悄声离开。

    宫长诀看着楚冉蘅熟睡的侧脸,烛光摇曳,他的轮廓柔和不少。

    天逐渐明亮起来,光从纱窗落入。

    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开始叫,扑棱棱从枝头飞下,惊扰了一树梨花。

    宫长诀撑起半个身子,倚在床背上。

    楚冉蘅的睫毛微微颤动,宫长诀忙躺下,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许久未听见起床穿衣的声音,宫长诀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偷看。

    却正好见楚冉蘅背对着她正在穿衣。

    背上有几道红色的划痕,宫长诀下意识缩进被子里,摸了摸自己的指甲。

    楚冉蘅返身看她,却见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,楚冉蘅一只手撑在她枕边,另一只手把被子拉开,温声道,

    “醒了?”

    宫长诀面色微红,声音像蚊子一样,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楚冉蘅坐在床边,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,脸这般红。”

    声音低沉带着磁性,似能带着人心发颤。

    语气亲昵而自然。

    宫长诀坐起来,看着楚冉蘅,衣衫落到微微她肩膀下,露出细白纤弱的肩膀,宫长诀正要扶,楚冉蘅却替她拉起,衣衫在身上轻柔地摩擦而过,他略有薄茧的指腹滑过她的肌肤。

    看着眼前的人,宫长诀心如鼓擂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滑过她的面颊,宫长诀微微退后,背靠在了墙上。

    楚冉蘅却轻笑,温声道,

    “墙上凉。”

    不等宫长诀反应过来,她已倚在楚冉蘅怀中,淡淡的白檀香传来,清冽却温柔。

    墙上凉,到我怀里来。

    宫长诀隔着轻薄的衣裳,触到楚冉蘅背后的微微凸起的伤痕。

    宫长诀的耳朵不由得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楚冉蘅轻声道,

    “这般装睡,可是看了我许久?”

    宫长诀微窘,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
    楚冉蘅握住她落在他腰后的手,低头看她,却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宫长诀看向前方,正是一面镜子,忽然明白过来,大抵是自己偷看楚冉蘅穿衣那时,镜子里的她正好被楚冉蘅看见。

    宫长诀面颊微红,却缓缓道,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醒来的时候,看见你的那刻在想什么吗?”

    楚冉蘅轻声道,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温柔至极,轻得像是羽毛在心底慢慢地挠。

    宫长诀轻声道,

    “三千世界鸦杀尽,与君共寝到天明。”

    宫长诀猛然惊醒,一下子坐起身来,却撞到了床顶。

    她捂住脑袋,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。

    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场景。

    宫长诀摁住自己的胸口,想压制住那颗狂跳的心。

    想到梦里的情景,却愈发觉得窒息。

    只感觉全身都发麻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宫长诀才颤颤巍巍下床。腿一麻,差点跪在地上,她扶着床站起来,却见对面正放着一面铜镜,照出她如今的模样。

    面色通红,红得要滴出血来。

    宫长诀起身,猛地将铜镜拍下来,让镜子那面贴着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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